聚会现场，老海军们看起了老照片。    张淇辉 摄

    叶桑平小心地取下墙上挂着的与毛主席的合影，用毛巾擦了又擦：“看，前面中间是毛主席，我就在第二排，笑得合不拢嘴。”他感慨：那时候，多年轻啊！

    叶桑平今年78岁了，他是第一批人民海军中的一员。一晃几十年过去了。今天上午，他和20位老战友再次聚在一起。老人们早就约好：今天是中国海军建军60周年，要一起看海上阅兵。

    今天一大早，叶桑平和另外两位老海军8点多就从杏林出发了，一路笑呵呵，心情激动。李振向也来了，他说，机会太难得，怎么也不能错过。上午10点半，21位老海军陆续抵达鸿翔大厦。厦门水警区听说这次聚会，也派代表来参加，还有一位老海军专门从漳州赶来。

    老人们大多头发花白，步履蹒跚。他们中，最年轻的也有70多岁了。他们是人民海军联合学校的第一批学员。

    1950年，大连海校、南京联合海校、青岛海军航空学校陆续创建。1951年1月，厦门有50位左右的年轻人进入这3所学校，深造后分到各舰艇中。

    他们中的大多数，几十年未见过面。5年前，大家开始寻找这批海军，陆续联系上20多位，但还有11位至今不知下落，7位已经去世。

    相聚后，他们每年聚会两次，一次是4月23日海军建军节，另一次在10月份。

    今天上午，老人们每人5分钟，讲起了过去那段难忘的经历。聚会现场，厦门水警区发出邀请，下午回“老家”，参观在崇武以东作战出名的海上猛虎艇及海上荣誉室。

    叶桑平：第一次上战场就荣立一等功

    回忆起当年，叶桑平说，当时是想去抗美援朝、打仗的，他们乘的火车都快到鸭绿江了，却接到周恩来总理的通知说，学生不要上战场。一车2000多人，又全部折回南京。

    仗没打成，叶桑平被分入海军联合学校读书。“我是学航海的，专业对口啊。”叶桑平说，1952年5月，他被分配到南海舰队。“舰队容易上前线，打仗才能见高低。”叶桑平很高兴。

    那年秋天，他们接到上级命令，到汕头南澳岛备战。当时，国民党残余部队抢占南澎岛，挟持了100多名渔民，把他们关在一个山洞里。叶桑平所在的艇队负责侦察火力，可艇队启航不久，海上就刮起7级强风，艇身摇摆得很厉害。一个浪头打过来，艇身倾斜30多度，艇的龙骨都露了出来。

    炮艇迫近敌岛时，由于风浪过大，艇舵突然失效。炮艇偏离航线，冲到了距敌只有半海里的地方。这里暗礁林立，炮弹又在周围爆炸，情况十分危急。

    叶桑平说，舵手是当地的一位老百姓，吓得直抖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他发现舵梁被打断了，忙爬过去用铁丝拧好。一抬眼发现，船正往礁石上撞去。危急关头，他想起，书上说过，两台机器操控，一台往前，一台往后，船就停下。果然，一操作，艇在距敌方30米的地方停下了。

    敌人见船停下，集中火力猛攻。“这正是我们要的，火力点在哪、炮弹分布在哪，全都一清二楚了。”第二天，炮艇配合陆军，顺利拿下了南澎岛。叶桑平平生参加的第一次战斗，就荣立了一等功。

    李振向：独自躲在碉堡里改进鱼雷

    李振向是1951年从集美航海学校直接参军的，当年20岁，满脑子报国为民的想法。

    他说，当时就想：要为国家创建强大的海军出一份力。那时，他一人在厦门读书，母亲在晋江，父亲在菲律宾。

    他直接进了在南京的海军联合学校，学习了半年，又被分到上海高级技术培训班，学习小鱼雷。两年后又去了北京，到一个武器装备部当技术员，半年后，他到了山西的一个兵工厂。

    他的职务是军事代表师，负责监督兵器质量。他说，那时候，要求鱼雷一定要在水下多少米才能爆炸。如果鱼雷已经碰到舰艇，水深没达到怎么办呢？肯定是引信的问题，他开始琢磨。完成了平常的工作，他就开始设计。他说，当时也没有谁叫他这样做，只是觉得应该能改进，埋头就研究上了。

    他先是在陆地试验，爆炸后再一点一点总结。试验失败了，他就把鱼雷找回来，把引信解开，分析哪里有故障。他说，拆分过程中，引信随时可能爆炸，兵工厂是重地，出事故可是毁灭性的，他便一个人躲在一个碉堡里试验。“即使炸掉了，也是死我一个”。